庚子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,市场加速洗牌,优胜劣汰是铁的法则,个体商人如此,公司团体亦如此,时代在变,唯适者生存。
用“惊心动魄”和“全面决战”来形容西北的老黑茶界,一点也不过分。十多年来,西北就像刚改革开放的中国,不停地出卖矿产、出卖廉价劳动力那样,一直向沿海发达地区无比廉价地运送优质的老黑茶,不能说“崽卖爷田心不疼”,只能说底子太薄太穷了,眼界眼光也差一大截,只能被南方人割韭菜。十年前,我步入老茶行业时,深感无比痛心。经过十年的学习、发展,从一个门外汉变为一个小有名气的黑茶“老砖家”。
2018-2019年,笔者不断综合各方情报,经常分析西北老黑茶局势,初步判断西北老黑茶将在两三年、最多五年内终结,也就是在西北大地上,基本收不上一块2000年以前的老黑茶。今天看,这个判断也是完全正确的。
前天立春,意味着进入辛丑年了,昨天、今天都是小年,抽空对庚子年的西北老黑茶市场略作小结。为避免空洞,以数据说话。
第一,西北老茶货郎人数锐减。
2018年,帮助我收购老黑茶的货郎,青海最多,120多人;甘肃,仅武威、临夏、甘南地区有40多人;内蒙古,仅鄂尔多斯和阿拉善盟地区有30多人;新疆,有20多人;四川,仅甘孜和阿坝地区有60多人;宁夏,有5 人;西藏,有6 人。现在,与我经常联系的不到20人,两年时间从200人下跌到了20人,想想都可怕,城市乡村不论到哪都无老茶可收,他们早已转行,打工的打工,养牛的养牛。
第二,西宁茶商流动资金大降。
2015年下半年,仅互助县吴朝贤父子俩,我付给的老茶款有120多万元,今年全年勉强五千元。行情好、愿意卖货的那些年,收与支都过千万。今年一年,不愿出卖好货,也收不上货,收支相加不到三百万。
第三,茶商行车公里数大降。
2017年,我的小车跑了8万公里,徒弟小田跑得更多,12万公里。今年我的小车跑了不到2万公里,老田与小田合计跑了约10万公里。大通县、海晏县、祁连县等以往隔三差五去的地方,今年一次都没去过。内蒙古阿拉善盟,前年去年均跑了8趟,今年只有2趟。
第四,老黑茶收购价快速上扬。
受南方资金涌入、西北资源枯竭等因素的影响,普见老黑茶收购价同比2017年上涨一倍多,比去年上涨百分之四十多,80年代益阳茯茶2017年为1200元左右,现为2300元左右。稀缺、优质老黑茶上涨幅度更大,70年代白沙溪花砖2017年收购价为6000元以上,现为17000元以上,2010年时约为三五百元。年初,云南下关仙鹤收价每斤3000元,现在低于4500元就收不上了,如果没有广东人对“下关”两字的排斥,市场表现会更好,零售价早就应该过万了。
第五,假茶充斥各地泛滥成灾。
生意人眼中的西北,已无净土,我是这样看的。假茶多了,十年前的忻州系假茶,充斥着城市内古玩城、农村百姓的家里。价值几千、几万元的文革假茶,在一些老茶人的手上击鼓传花,四处寻找傻大头。西宁石头城古玩城,几无真老茶,有低仿假茶200多块,夏天来旅游者中弹的不在少数。贵德县、互助县制作假茶的有五六位,广东茶商前后被骗了几百万。
第六,优质老黑茶很容易变现。徒弟老田长我两岁,他在同德县做了30年的红珊瑚、黄金生意,仅有的50万积蓄在投资海西州黑枸杞中赔了个精光。2017年,叔侄俩借钱跟着我搞老茶。今夏老田给大儿子娶了媳妇,上周又给他全款买了一套房。如论今年卖茶的纯利润,超过200万了。家里还存下了300多万的老黑茶,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,再给二儿子上大学、娶媳妇、买套房,仍是没有压力的,小菜一碟呀。
9月份,西宁(西北)首场老黑茶拍卖会的举办,全国影响深远,金额区区十多万,却激活了一池春水。调整了老茶人的思路,推进了茶商、货郎各色人等的工作力度,提高了老茶收购的价格和难度,加快了老黑茶消失的进程。
现实无可辩驳地说明:西北城乡基本无老黑茶可收了;少量老茶可以通过快递邮寄,开车去拉很不划算,相距50公里的互助县,今年发我处西宁快递3次,这在去年都是不可想象的;老茶商以卖库存为主,收的速度赶不上卖的速度;多留点心,从长计议,卖老茶还是先从低端开刀的好。
老黑茶早晚要卖,早两年晚两年而已,卖光的那天就是失业的开端,怎么办?
要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,新老黑茶结合的路子,实现从四处收货、八方卖货的行商向立足青海、开店经营的坐商转变,利用自身优劣,把湖南优质新黑茶推荐给广大群众,让青海人喝上健康茶,做青藏高原黑茶文化的传播者。青海年销售黑茶保守估计6000万,西北保守估计5个亿,浩瀚的星辰大海凝视着我们,奋进吧,黑茶界的朋友们。
作者朱晓峰,2021年2月5日中午,于青海老茶文化交流品鉴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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